作者:卓天
2024年/2月/9日发表于第一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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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14,334
今天是大年三十,小弟我在这祝各位狼友财源滚滚,阖家幸福。无论是绿文
还是lv文都是虚构的,纯属消遣,当然,对剧情有什么想法或者意见,也欢迎
在下文中评论。在现实世界中,大家还是要多陪陪家人,谈一场正常的恋爱。最
后,祝各位2024新年快乐!
正文**
从母亲的房间步出,阿迪斯步履沉重,眉头紧锁。在心中,他总以为自己占
据了主场优势,但事实却是他输得彻底,面对拉美西斯,他感到自己如同在雾中
摸索,一无所知。尽管他的理智不断提醒他,这个埃及人的威胁不过是虚张声势,
但他却无从下手,找不到任何可以证实自己想法的证据。
沉浸在这样的思绪中,他不知不觉走到了餐厅,准备开始新的一天。由于拉
美西斯近日搬进了王宫,餐厅的门口不仅站着忠诚的近卫军,还有一名拉美西斯
的护卫。这名年轻的护卫身穿棕色犀牛皮铠甲,手中端着的早餐显得异常简朴—
—只有一碗麦粥和一块干瘪的面包干,而他的目光却紧紧锁定在另一端高级餐厅
为阿迪斯准备的丰盛早餐上——烤鸡和煎鱼,嘴角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渴望。
看到这一幕,阿迪斯的内心不由得涌现出一股玩味。他轻手轻脚地进入餐厅,
动作敏捷而又轻巧地将半只烤鸡和一整条煎鱼放入一个干净的陶罐中,随后用一
块亚麻布轻轻包裹好。他带着这些食物,悄悄的跟在那名士兵身旁,直到附近已
经没有什么人的时候,他轻轻地清了清嗓子,吸引了士兵的注意。
「大哥哥你是新来的护卫吗?真巧,我也在这里吃早餐?」
当士兵转过头,一双好奇而警惕的眼睛与阿迪斯相遇,阿迪斯微微一笑,展
现出一种不居高临下的亲切。
阿迪斯语气平和而又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尊敬,他伸手,将包裹着的陶罐递
向士兵,动作优雅而自信,毫不失去一位王子的威严:「这些糟糕的厨子,早餐
实在是吃不完。我想,或许你能帮我解决这个问题,对吧?母亲大人不允许我浪
费食物,如果被发现了,我恐怕又要挨打了……」
士兵显然被阿迪斯的突然慷慨打乱了阵脚,他的眼神忐忑不安地在阿迪斯手
中的陶罐和王子的面容间徘徊,试图在这份出乎意料的礼物和王子真挚的表情中
找到答案。看到阿迪斯坦诚的微笑,士兵的肩膀终于放松,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
释然的笑容。
「尊敬的王子殿下,我……这是真的吗?我真的可以接受这份慷慨的礼物吗?」
士兵的声音颤抖,夹杂着不敢置信和深深的感激。他的手颤抖地伸出,接过陶罐,
仿佛是在接触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阿迪斯轻声笑着,眼中闪烁着友善与慈悲,「当然了,大哥哥,巡逻一定很
辛苦吧。如果你还有什么想吃的,只管告诉我,我会给你偷偷带的。」话语虽然
轻松,却不失一王子的风度和威严,「能和我分享你的名字吗?在这座宫殿里,
大家都对我敬而远之,很少有人愿意成为我的朋友。」
士兵被阿迪斯的真诚所打动,他的脸上绽放出更加灿烂的笑容,鞠了一躬,
回答道:「我的王子殿下,非常荣幸。我名叫拜尔努斯……您的慷慨之举,我将
永远铭记。」
「拜尔努斯,这个名字……听起来好像来自米诺陶?」阿迪斯故作好奇地探
询,虽然他的声音中带着轻松的调侃,但他的眼神却透露出对答案的渴望,「这
让我好奇,你怎么会成为拉美西斯殿下的护卫呢?」
拜尔努斯苦笑一下,看着阿迪斯,仿佛在王子的眼神中找到了一丝理解,
「王子殿下,您的洞察力令人敬佩。是的,我曾是米诺陶的一名贵族的儿子…
…但命运多舛,家族落难,我们被迫流亡埃及。为了养活母亲和妹妹,我只能加
入拉美西斯的雇佣军。」
「雇佣军?」阿迪斯好奇地追问,「我以为拉美西斯殿下作为王子,应当有
法老的禁卫相随才对。难道法老没有给予他应有的待遇吗?」
拜尔努斯尴尬地摇了摇头,「殿下,通常我们雇佣兵是不应该泄露雇主的信
息的……」
阿迪斯礼貌地打断他,「如果这会给你带来麻烦,那就算了。能认识你,我
已经很高兴了,拜尔努斯。」
拜尔努斯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眼神闪烁着复杂的情感,似乎在内心深处与
自己做着激烈的斗争。终于,他深吸了一口气,好似下定了决心,开始慢慢吐露
那些被世人遗忘或选择性忽视的秘密。「在海商圈子里,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我们的雇主,并不真正属于法老的血脉。他的母亲原本是某个商人的小妾,后来
被还是王子的现任法老看中,但带回埃及时,她已经怀有身孕了……法老对这个
别人的孩子并无多少爱戴,但也不愿将他置于死地,所以……」
阿迪斯的心中波涛汹涌,虽然他的面容尽力维持着平静,但那双深邃的眼眸
中却难以掩饰的怒火在燃烧。「看来,不论是我的母亲还是我,我们都被蒙在鼓
里了……」他心中暗自思忖,这位不幸的私生子,竟然能够在阿瓦尼逼迫伟大的
女王屈服于他,这是对王室的极大耻辱,拉美西斯这个恶棍……
「也就是说,他其实是利用了埃及商人的货船,声称在阿瓦尼能够借卖粮食
而发财,而实际上……」阿迪斯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果不其然,商人的血
脉。」
「不,殿下,您可能误会了。他其实从未购买过粮食……那些运送粮食的船
只本就属于埃及商人,他只是告诉他们,来阿瓦尼可以获得丰厚的利润……」拜
尔努斯急忙解释。
阿迪斯忍不住轻笑,「看来,Jack马已经提前四千年来到了我们这个时
代……」在这个时代,已经有人开始玩起了空手套白狼的游戏,这让他感到既惊
讶又好笑。
转换了话题,阿迪斯的表情变得温和,他从手腕上滑下一只精美的黄金手镯,
递给拜尔努斯,「拜尔努斯先生,感谢您的坦白。这是我对您的一点小小心意。」
他语气坚定,仿佛不容拒绝,「作为雇佣兵的风险太大了。这次任务结束后,您
应该考虑回家。如果您有什么不测,您的母亲和妹妹将何以为继?这只手镯价值
不菲,足以让您在王都附近买下一些土地和牲畜,过上平稳的生活。」
「殿下,这份礼物实在太贵重了,我无法接受……」拜尔努斯的脸上写满了
冲突,他的手下意识地伸出,却又迟疑地停在半空中。眼神中流露出的是深深的
感激,但同时也有着不愿接受如此沉重恩惠的犹豫。
阿迪斯的目光坚定而温暖,他轻轻推动手镯,直到它稳稳落在拜尔努斯的手
中。「这不仅仅是对您个人的赏识,也是这些信息的报酬。有的时候,一些信息
都价值,抵得上万金,请接受它,作为我们友谊的见证。」他的声音充满了诚挚,
那份坚定让拜尔努斯再也无法拒绝。
最终,拜尔努斯接过了手镯,深深地鞠了一躬,「殿下,我……我会永远记
住您的慷慨和这份友谊的。」他的声音哽咽,眼中闪烁着感激的泪光。
「祝您用餐愉快。」说着阿迪斯头也不回的走了。
「差点忘了带上令牌……」想到这里,阿迪斯再次回到寝宫,意想不到的是,
昨天那污秽至极的一幕再次上演了一遍。
*****
「母亲大人,这……」华贵的巨床上,身材魁梧的拉美西斯正从后面紧紧的
抱着同样高大的赛米拉米斯,虽然拉美西斯并不算瘦小,但和赛米拉米斯那高挑
丰满得有些可怕的身材相比还是稍逊一筹。赛米拉米斯那饱满圆润的身体已经被
汗液和爱液淋湿,浑身黏糊糊的混在一起,深邃的乳沟勾勒出她丰满的胸脯,每
一次的呼吸都让乳沟间的肌肤微微颤动。她的两条修长白皙的大长腿紧紧地坐在
拉美西斯的大腿上,像是在传递着她对他的渴望。
拉美西斯的双手紧紧地握住赛米拉米斯的双腰,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柔软
肌肤,时不时的伸进胸衣,将那对饱满的大白兔捏在手里,这种粗暴的动作让赛
米拉米斯全身都颤抖着。热度交织在一起,让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欲望。赛米拉
米斯双腿张开,反身盘踞在拉美西斯的膝上,背对着拉美西斯那强健的肌肉。她
的双臂抓住床单,指甲划过绸缎般的材质,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呼吸急促而不规
律,每一次的呼出都带着难以压抑的欲望。
拉美西斯的粗糙舌头则在疯狂的舔着赛米拉米斯光滑的脸蛋,细腻的触感在
他的唇齿间滑过。他移动舌尖,亲吻着她的耳朵,用嘴唇轻轻吮吸,仿佛在品味
着一朵花朵的芳香。
阿迪斯惊讶的发现,母亲和拉美西斯交合之处已经是湿漉漉的,满是汁水的
阴道被拉美西斯粗大的巨根撑开,两人将腿张得大大的,连接的部分完全坦露。
他们的性器互相啪啪的撞击着,似乎在释放着无尽的欲望。
阿迪斯被这种疯狂的性爱所震撼,虽然清楚的知道,这个男人用了春药,但
这激烈的画面还是让他呆滞足足十多分钟,但面前的两人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阿
迪的存在,只是一味沉浸在相互的性爱之中。
阿迪斯冷不住咳嗽了两声,试图打断还在激烈战斗中的两人。虽然对母亲和
拉美西斯做爱已经感到麻木,但为人子为人夫的最后一丝尊严又逼着他接受这个
现实。
「拉美西斯,停下……我不要这样……刚才我们已经说好了,以后不会继续
在我的儿子面前交合,我不要被儿子看着!」虽然嘴上说着不要,但赛米拉米斯
并没有停下,她依旧大大地张开大腿,暴露着股间那道美丽的缝隙。
「有什么关系,他也和你上过床了,现在正好让他了解自己怎么来取悦女人。」
拉美西斯粗暴地要求赛米拉米斯继续扭动腰部,满脸通红的赛米拉米斯只能乖乖
开始上下运动。
就在阿迪斯的面前,拉美西斯那粗大的男根在赛米拉米斯的阴道内咕噜地插
动着,巨大的淫靡水声不断在房间里回荡。他们的交合之处湿漉漉的,满是汁水
的阴道被拉美西斯粗大的阳具撑开,两人将腿张得大大的,连接的部分完全坦露。
他们的性器互相啪啪地撞击着,似乎在释放着无尽的欲望。
赛米拉米斯那饱满圆润的身体已经被汗液和爱液淋湿,浑身黏糊糊的混在一
起。她的胸脯中露出的深邃乳沟勾勒出她丰满的胸部,每一次的呼吸都让乳沟间
的肌肤微微颤动。她的两条修长白皙的大长腿紧紧地包裹着拉美西斯的腰部,像
是在传递着她对他的渴望。
阿迪斯感觉自己的呼吸急促而不规律,每一次的呼出都带着难以压抑的欲望。
他无法自拔地盯着他们交合的部分,眼神中充满了疯狂的渴望。他想加入他们,
体验这肆意放纵的快感,却又不敢贸然行动。
赛米拉米斯的呻吟声回荡在房间里,如同一首婉转动人的乐曲。她的身体不
受控制地颤抖着,每一次的撞击都让她陷入极度的兴奋和快感之中。她的呼吸渐
渐变得急促,汗水从她的额头滴落下来,浸湿了她的头发。
拉美西斯感受着赛米拉米斯紧紧包裹着自己的温暖,他的双手紧紧地握住赛
米拉米斯的双腰,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柔软肌肤,让她全身都颤抖着。他的呼
吸变得急促而粗重,每一次的进出都带着疯狂的冲击力,让赛米拉米斯无法自拔。
他们的交合愈发激烈,他们的身体在一次次的撞击中释放出无尽的快感,让
他们沉浸在欢愉的海洋中。他们的欲望像熊熊烈火一般燃烧着,房间里弥漫着浓
重的性欲气息。
时间仿佛静止了,他们沉醉在彼此的怀抱中,忘却了一切。他们的爱情故事
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他们的心灵在这一刻完美地融为一体。
温柔的风吹拂着窗帘,房间里弥漫着爱的气息。他们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身体的疲倦感逐渐袭上心头。他们紧紧相拥,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刻。
啊啊…哈啊…拉美西斯大人,你好厉害!」赛米拉米斯的喘息声越来越大,
她拼命扭动着腰部,尽力取悦那根雄性的生殖器官。她自身的快感也越来越高涨,
每一次的动作都让她的喘息声变得更加激烈。她为了追求这种极度难得的快乐,
竭尽全力用阴道侍奉着拉美西斯。
每一次赛米拉米斯抬起腰,拉美西斯的巨大阳具就会带出大量的爱液,每一
次腰落下去,都会带起一阵水声。赛米拉米斯的阴道将粗大的阳具吞没到根部。
在湿滑的交合处,竟然流出了一丝丝血迹,阿迪斯无法相信这是人类能做到的事,
虽然自己也不止一次的把母亲抽插到高潮,但却从来没有见过血……
赛米拉米斯感受到下体疼痛的感觉,但她却抛之脑后。她将全部的注意力集
中在了与拉美西斯的交合上,努力忽略那股污秽的气味。两人的性器不断撞击,
带起一阵阵恶臭的水珠。明明被不断玷污着,但赛米拉米斯却愉悦地叫着,仿佛
为成为拉美西斯的一部分而感到欣喜。
赛米拉米斯的指尖抓紧了拉美西斯的皮肤,她的指甲深深地刺入其中,留下
一道道鲜血淋漓的伤口。她用力地扭动着腰,让自己更深入地融入拉美西斯的身
体中。她的胸脯随着动作的加剧而颤动,玉白的皮肤上布满了红晕。
拉美西斯的手掌攥紧了赛米拉米斯的柔软发丝,他用力地拉扯着她的头发,
让她更加贴近自己的身体。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阳具在赛米拉米斯的阴道中不
断抽搐。
」要射了,赛米姐姐,我又要射出来了……" 拉美西斯突然猛的抓住赛米拉
米斯的腰部,鸡巴一阵抽搐而相应的赛米拉米斯也发出一阵尖叫,一股刺鼻的腥
臭瞬间充斥整个房间。让阿迪斯几乎快要窒息。说实话,如果单纯只是比较阳具
的大小,十几岁的阿迪斯甚至比已经快三十到拉美西斯还更大,更强,更持久,
即使是用药,也并不见得真有多大的优势,但是精液的味道差距就不小了。
「呼,真爽!爽死了,我一定要证明,我还能生孩子……" 拉美西斯边说边
狠狠的在赛米拉米斯的阴道里释放出浓稠的精液。赛米拉米斯感受到了拉美西斯
的高潮,她的身体也随之颤抖,发出一声令人心醉神迷的呻吟。
两人紧紧相拥,汗水混合着精液流淌在他们的身体上。赛米拉米斯感到一阵
虚弱,她的双腿软绵绵地垂下来,身体倚靠在拉美西斯的胸膛上。他们相互交换
着温柔的目光,仿佛这一刻只属于他们两个人。
慢慢地,他们的呼吸平稳下来,身体的疲倦感逐渐袭来。拉美西斯轻轻地将
赛米拉米斯抱起,将她放在床上,用温柔的动作擦拭她身上的汗水和精液。赛米
拉米斯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和安逸。
阿迪斯无法继续呆在房间里忍受这种耻辱,只得偷偷的拿上令牌和一袋金币
后,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只有拜耳努斯一人,是不能说明什么的,他要找到更
多的证据。
离开王宫后,爱迪生找到城内一家外国人聚集的酒吧。城外的现实是残酷的。
几十万难民,他们中的许多人曾经也有着美好的家园和正常的生活,如今却被迫
逃离,面临饥饿和绝望。他们已经开始依靠吃草根、树皮来维持生命,甚至在绝
望中做出易子而食的惨痛决定。儿童的眼中失去了光彩,老人的脸上刻满了皱纹
和疲惫。每一天,都是为了生存而挣扎。
然而,城内的这家酒吧,就像一个与世隔绝的乐园。这里的空气中弥漫着优
质葡萄酒的香气,烤羊腿、炖牛肉和烧鸡的味道让人垂涎三尺。在这里,人们穿
着高档服装,谈笑风生,仿佛外面的世界与他们无关。酒吧里的灯光柔和,音乐
悠扬,昂贵的食物和饮品价格高得离谱,但对于这里的客人来说,似乎不值一提。
阿迪斯刚迈步向酒吧的大门走去,几个身材魁梧的保镖立刻挡在了他的面前。
他们的眼神里带着轻蔑和戒备,仿佛阿迪斯这样的年轻人根本不配踏入这高档场
所。
「小子,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其中一个保镖,用一只手轻易地拦住了阿
迪斯,语气冷漠。
阿迪斯并不惊慌,他轻轻一笑,手掌微微一翻,就像是变魔术一样,忽然之
间,三枚闪闪发光的金币出现在了他的掌心。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一抛,
那三枚金币准确无误地落在了保镖们的手上。
那些保镖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对视一眼,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异常谄媚。
他们的态度也随之大变,那种从上而下的傲慢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卑
躬屈膝的模样。
「哦,对不起,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请进,请进!」领头的保镖忙不迭地改
口,声音中满是恭维。
他们争先恐后地为阿迪斯让路,其中一个保镖还特意伸手,为他轻轻推开了
酒吧的大门,一边小心翼翼地说道:「请慢走,小少爷,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
吩咐。」
阿迪斯微微一笑,并未在意这些保镖的态度转变,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迈
步走入了酒吧。这个世界就是如此,金钱往往能够轻易改变人的态度和立场,而
现在,阿迪斯手里并不缺珍贵的首饰或者黄金。
柔和的烛光混杂着香料的气息和浓郁的酒香迎面扑来,但阿迪斯却并不想来
买醉,相反,他一直在观察酒吧里的客人,很快,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角落里的
一桌声音吸引了。那里坐着几个皮肤黝黑的埃及人,他们的表情显得十分沮丧,
正在小声地抱怨着。
「我们的粮食已经没有销路了,市场上买得起粮食的那些贵族,他们的仓库
里粮食堆积如山,完全不缺这些。」一个中年男子带着一丝无奈说道,他的眼神
里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是啊,而那些快饿死的穷鬼们,他们连一粒粮食都买不起。」另一位年轻
一些的男子愤慨地接过话头,声音中充满了怨气。
「更可恶的是,拉美西斯那个混蛋,骗我们说把粮食运到阿瓦尼可以赚钱,
结果,钱呢?光这运费就已经掏空了我的家底……那个婊子养的私生子,还说他
会成为阿瓦尼的国王,呵呵,他连埃及的王子地位都保不住了。这里的海关也真
他妈的腐败,我们希望他们能够出面解决这个问题,结果运粮船却连码头的大门
都没能进去。他们对我们这些小商人根本不加理着。」第三个人无力地叹息,语
气中满是失望。
阿迪斯静静地听着,顿时有了自己的主意,阿迪斯深知,在这样一个场合中,
他年轻的面容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怀疑和注意。于是,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副精致
的面具戴上,遮住了自己的面容。这个面具上绘制着复杂的图案,既能掩饰他的
真实年龄,又能给他带来一种神秘的气息。
随后,他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一把金币,这些金币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诱
人的光芒。阿迪斯不急不缓地在手上把玩着这些金币,然后突然故意叹了一口气,
声音足够大,足够让周围的人听见:「唉,粮食还真难买啊,这么多黄金,可就
只能继续躺在仓库里了。」
这句话如同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立即引起了波澜。几个埃及商人的注
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来。他们的眼睛先是瞪大,随后互相对视了一眼,显然是被
阿迪斯手中的黄金以及他的话语所吸引。
其中一人站起身,试探性地向阿迪斯靠近了一些,语气带着一丝谨慎和好奇:
「尊敬的先生,您是说……您有黄金,想要购买粮食吗?」
阿迪斯内心一动,但面上却保持着平静,他轻声回答:「是的,我这里有些
黄金,本想用来交换粮食,只是在这座城市里,找不到合适的渠道。那些贵族们
都拒绝出售……」
听到这话,埃及商人们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光芒,他们几乎是不约而同地
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彼此之间无声的交流显然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意
识到这位神秘人士的出现或许正是他们摆脱困境的契机。最年长的一位商人微微
向前迈出一步,身体微倾,带着一抹比先前更加热情、几乎是渴望的语气说道:
「先生,如果您真的有意购买粮食,那么您确实找对了人。我们正是从埃及而来
的粮食商人,虽然命运多舛,但我们的货物质量毋庸置疑——都是上等的小麦和
燕麦。只是……」他稍微犹豫了一下,眼神在阿迪斯手中的金币和他的面具之间
徘徊,「能买得起这么多粮食吗?如果不介意的话,能否透露一下,您的身份是?」
阿迪斯微微一笑,那笑容藏在面具之后,带着一种难以捉摸的冷漠,他平静
地回答,「不能。」停顿了一下,仿佛在考虑如何称呼自己,然后继续说道,
「不过,你们可以叫我『树先生』。」
商人们对视一眼,显然是被这个答案和称呼弄得有些迷惑,但很快,那位最
初发言的商人露出了一抹苦笑,「……好吧,『树先生』,我们是商人,我们追
求的是利润。只要能以一个满意的价格卖出这些粮食,至于您的身份……我们可
以不去深究。」
阿迪斯开门见山地说:「我知道你们急需卖出这些粮食,我也急需购买。但
我希望我们能达成一个对双方都有利的协议。你们希望每船粮食的售价是多少呢?」
一个看起来年纪最大的商人回答说:「鉴于目前的市场状况,我们原本希望
每船能卖1000枚金币。」
阿迪斯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的眼神透露出一丝满意,因为他知道这
场交易即将成功达成。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带有一份坚定,同时也流露出一丝温
和:「看在我们都希望这笔交易能有助于更多人的份上,我同意你们的报价,8
50枚金币每船。不过,我希望以总共40000枚金币的价格,买下这50船
的粮食。」
商人们相互对视,他们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便被决心所取代。最后,
那位看似年纪最大的商人缓缓点了点头,面带微笑地说:「成交。我们相信,这
笔交易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将是一次有益的合作。」
随后,双方伸出手,彼此握手,象征着这个让双方都能接受的价格已经得到
了确认。尽管这个价格比市场价稍低,但对埃及商人而言,这已经算是一笔相当
不错的收入了。而对于阿迪斯,这不仅仅是一次交易,更是一次载有深意的购买。
「这是作为定金,你们收好。」阿迪斯的动作很是利落,他从身边的袋子里
取出一堆金币,约莫有八百枚,递给了商人们。在交易即将结束之际,阿迪斯忽
然话锋一转,眼神中闪过一丝探究之意:「顺便问问,先生们,关于拉美西斯殿
下……你们了解多少?在埃及,他也是位受人尊敬的王子吗?」
那句话仿佛触动了商人们心中的某个敏感弦。最初回答阿迪斯问题的那位商
人突然面露不快,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屑和愤怒:「呸呸呸,什么殿下,他不过是
个……」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汇,最终用一种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语气
说,「他就是个……的私生子。想想看,哪个国王会主动把自己重要的儿子送到
国外?如果不是为了掩盖当年的丑闻……算了,这是我们埃及的耻辱,不值一提。
少爷,这是交易协议,祝您生活愉快……」
话毕,商人们显然不愿再提及这个话题,匆匆整理了一下写着交易内容的羊
皮纸,便想要告辞。阿迪斯则保持着淡然的表情,点了点头:「明天,请将粮食
送至码头南边十公里的地方,会有人接应你们。再见。」
随着这句话落下,商人们带着满意和一丝复杂的情绪离去,而阿迪斯则在暗
中思考着自己如何在一天之内,搞到四万枚金币……国库里确实有,但母亲肯定
不会同意……可恶的拉美西斯……嗯?拉美西斯?有了……嘿嘿嘿,现在,拉美
西斯这混蛋应该已经发现那个手镯了吧?那小伙子人挺不错的,可千万别死了啊
……」
王宫门口,和阿迪斯预料的一样,拉美西斯果然看见自己麾下的雇佣兵手里,
带着这个代表贵族身份的手镯……还是伯爵,而拉美西斯自己,作为雇佣兵的主
人现在连个骑士头衔都没有……赛米拉米斯虽然愿意和他上床,但却拒绝给他任
何的身份……
就在拜尔努斯沉浸在感激和欣喜之中继续欣赏着手中这件精美无比的手镯时,
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突然打断了这片刻的宁静。
「这手镯是哪里来的?是谁给你的?是女王?还是那个没用的小王子?」拉
美西斯的声音如同狂风暴雨一般,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拜尔努斯震惊地抬头,只见拉美西斯正怒视着他,眼中充满了疑问和愤怒。
在拜尔努斯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之前,拉美西斯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手镯,紧紧握
在手里,审视着这件宝物,眉头越皱越紧。
「一个小小的雇佣兵居然也敢戴象征贵族身份的手镯?是不是已经被阿瓦尼
王国收买了?」拉美西斯的怒气未减,质问声中带有无法掩饰的震惊。他的眼神
在拜尔努斯身上扫过,然后突然转变成命令的口吻,对周围的雇佣兵说:「抓住
他,给我打!」
几名士兵迅速响应,围了上来,粗暴地抓住了拜尔努斯的双臂,将他拖到一
旁。拜尔努斯挣扎着,试图解释,但愤怒的喊声和即将降临的暴力让他的话语变
得微不足道。
在愤怒的驱使下,拉美西斯将手中紧握的手镯举到眼前,他的目光中充满了
愤怒和不信任。不顾周围人惊讶的目光,他突然抽出腰间的佩刀,力量全开地砍
向那枚金光闪闪的手镯。只听见「铛」的一声响,手镯被粗暴地砍断,宝石散落
一地,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紧接着,拉美西斯没有丝毫犹豫,将破损的手镯抛向一旁的水井中,发出淡
淡的水声,仿佛是这场风波的终结。
他转过身,怒视着拜尔努斯,声音中充满了责备和不满:「你不守规矩,居
然敢先于我这个主人拿到贵族头衔!你这是在挑战老子的权威,挑战我!」
*********
一小时后,近卫军的营地中:近卫副统领伊庇鲁斯的声音沉重而缓慢,每个
字似乎都在背负着王国未曾言说的苦难,「放弃这个疯狂的想法,王子殿下。」
他的目光深邃,透过窗户射进来的阳光,在他布满岁月痕迹的额头上投下了阴影,
为这一刻增添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的话语继续缓缓流淌,「虽然王城内也面临饥荒,但至少我们还维持着一
丝秩序。拉美西斯……亲王阁下……承诺的粮食虽然至今杳无音信,但我们从雅
典、斯巴达和迦太基购得的粮食已经到达,虽然勉强,但还足以救济王城里的民
众。人们只要能吃饱,就会对生活抱有一线希望,对王室和贵族还能保持起码的
敬畏。」伊庇鲁斯的声音中透露出一抹无奈,好似在为这不得已的安慰感到叹息。
「但是,一旦您跨出这城墙……」他的声音猛地沉了下来,目光变得更加深
沉,似乎在思量每个字的分量,恐怕过于血腥的描述会伤及王子的心灵,「城墙
外已经堕入了无法想象的混乱……目前,数十万灾民从安条克、安卡拉、亚美尼
亚和色雷斯涌来。他们已经完全失控,王子殿下,我必须坦诚告诉您,人吃人的
惨剧每日上演。」伊庇鲁斯的声音沙哑,似乎难以继续,但他仍强迫自己说出残
酷的真相。「
连我们的王都防卫军,也不敢轻易踏出城门。就在前些天,一队负责发放救
济粮的巡逻队出城没多久……就连同马匹一起,被那些疯狂的暴民活生生撕咬吞
食,就在我们眼前……甚至是生吃,血肉模糊,连内脏和眼珠都被挖出来喂给孩
子。殿下,我身经百战,但这样的惨状,我从未见过……」
阿迪斯静静地聆听着,面无表情。手中的佩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他轻轻皱起了眉头,但从那平静的眼神依旧布满坚定不移的决心:「真有意思,
伊瑞斯特夫人居然和我一样,也不相信这个埃及佬点承诺……不过……神庙居然
买得起这么多粮食……这些愚蠢的家伙,外面有几十万灾民……直接送出救济粮,
不出事才怪……算了,先解决些更麻烦的问题……」
思索片刻后,阿迪斯耐心的解释道:「我理解您的担忧,副统领阁下。但正
因如此,我更需要亲眼见证。作为王室成员,如果连我都选择退缩,那如何那些
懦弱的参议员们有所区别?」
仿佛是为了平息这位忠诚的近卫军副统领的不安,阿迪斯的语调中带着一丝
坚决的柔和:「放心,我不会盲目行动。安全的事宜,就请你来精心安排。还有,
关于情报的收集,如果数十万人每天都在残食彼此,那么不用多久,这些灾民就
会陷入更加深重的自相残杀之中。然而,现状并非如此。我敢肯定,在他们中,
必有一股不可忽视的组织力量。找到方法,帮我接触几名饥民的首领。」
伊庇鲁斯深吸了一口气,他的叹息仿佛承载了无尽的忧虑和不舍,「殿下,
您真的与其他贵族不同,既冷静又勇敢。以前,我总觉得您还是个年轻的孩子
……如果女王陛下没有选择拉美西斯,而是由您来引领王国的未来,或许,我们
真的能找到解决这一切的办法……可惜了。殿下,您就真的没有一丝不甘心吗?
那个埃及人,现在成为女王陛下的情人,而且是明目张胆的出入皇宫……」
阿迪斯的表情依旧波澜不惊,如静水深渊,不见一丝波动,「伊庇鲁斯副统
领,擅议王室,是死罪。」声音平静仿佛刀刃一般冰冷而清晰。
「属下言过……」伊庇鲁斯低下了头,声音中充满了懊悔。
阿迪斯的目光微微一凝:「既然那是母亲大人的选择,我只能接受。现在,
是国难当头之际,应当集中精力,解决灾民的问题。如果下次再有此等大不敬之
言,我可能不会当做没听见。」
伊庇鲁斯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哀求,但眼神中依旧闪烁着不变的忠诚,就像
黑夜中最璀璨、最坚定的星辰,即使在压抑至极的黑暗中也毫不失去光芒。「属
下……属下明白。我们确实已经深入灾民之中,暗中掌握了一些线索。不过,殿
下,无论如何,我请您别以身犯险。否则,我将无颜再见女王陛下。」言闭,伊
庇鲁斯身躯微微前倾,仿佛随时准备接受王子的命令。
阿迪斯的回应是一个淡淡的一笑,那笑容中隐藏着一抹难以捉摸的悲凉,仿
佛是寒冬中隐约可见的一缕阳光,温暖而又遥远。「交代?有什么交代的必要?」
他轻声反问,声音中带着一种苍凉而坚定的决绝。「母亲大人很快就会生下拉美
西斯的孩子,啊,不对,那小子就是母亲和他的孩子,我死了反而是让他们一家
人省去了很多麻烦……如果我真的死在这些暴民手中,他们恐怕连一滴眼泪都不
会让她流出……罢了,不提这些了。」
他转身面向着房间内的军事地图,手指轻轻划过即将行进的路线,眼神中透
露出坚定的光芒。「准备装备和军队,带多少人你决定。我从仓库里搞来了一车
粮食,一小时后,我们出发。记得带上情报资料,路上我要听你详细汇报。」他
的声音如同冬日的风,冷冽而坚定,仿佛已经将一切生死置之度外。
伊庇鲁斯颤抖着嘴唇,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是否请示一下女王陛下……近
卫军毕竟是直属于陛下的,擅自调动,会被当做谋逆……现在局势这么复杂,拉
美西斯一直想解除殿下您的亲王头衔……这时候出城,不就着了他的道了么…
…」
阿迪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身,眼神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仿佛切割开
了迷雾,直达伊庇鲁斯的心灵深处。「一小时后,不论你是否准备好,我都会出
发,是选择向女母亲大人汇报,还是帮助我解决这些暴民问题,你自己选择吧。」
话语一落,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下城楼,步伐坚定,每一步都如同敲打在伊庇鲁斯
心上的战鼓,铿锵有力,响彻云霄。
在阿迪斯离开的那一刻,城楼上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
楼梯的转角,留给了伊庇鲁斯一个人沉浸在复杂的情绪中——担忧、不安、但又
带有一丝敬佩。
随着晨曦的第一缕光芒温柔地撒在古老城堡的石砖上,阿迪斯独自一人,骑
着他那匹高大雄壮的黑马,缓缓朝城门口行进。他穿着一身简约而精致的旅行服,
腰间佩带着一把闪烁着冷光的长剑,在他身旁,提伯驾着一辆牛车,颤颤巍巍的
跟随着。
对于伊庇鲁斯,阿迪斯也没有多少信心,他很清楚,这个人其实是母亲派来
监视自己的,之所以如此爽快的让自己来守城门,也是不过是不想让自己的出现,
破坏她和拉美西斯的甜蜜生活……但是,自己必须出城,以拉美西斯的野心,如
果自己继续懒懒散散的做个快活王爷,那用不了多久,自己就会莫名其妙的死在
拉美西斯手里,或者是被圈禁,如果伊庇鲁斯不愿帮助自己,那还不如带些粮食
跑路。
然而刚到达城门口时,阿迪斯就惊讶地发现伊庇鲁斯已经率领着一队骑兵在
此等候。骑兵们排列成严密的阵列,他们身穿的银白色盔甲在初升的阳光下反射
出耀眼的光芒,像是一道道流动的银河。与近卫军熟悉的金黄色铠甲不同,这些
银白色盔甲显得更为朴实,但每一件盔甲上都刻有精细的纹饰,展现出不凡的工
艺。
阿迪斯不禁皱起了眉头,疑惑地问道:「这些人是谁?怎么看起来不像是近
卫军?」
伊庇鲁斯迈步走到阿迪斯的马旁,他脸上带着一抹得意的微笑,仿佛已经预
见到了阿迪斯的惊讶。「殿下,无论如何,我属下都不能让您落人口实,他们确
实不是近卫军,而是普通的城防军。」伊庇鲁斯自信地回答,「我已和城防将军
打过招呼,请殿下放心,这一百人是城防军中最为出色的骑兵。他们经过严格的
训练,技艺不凡,除非我们都战死,否则没有任何暴民能伤害到殿下。」
阿迪斯的目光穿过骑兵队伍的整齐行列,感受到每一位骑兵身上散发出的坚
毅、果敢与严肃气质。他们的眼神如同磐石般坚定,面容上刻画着对使命的坚守
与对未知的勇敢。尽管他们的装备简朴无华,但正是这份简朴之下,隐藏着不屈
不挠的坚韧精神。阿迪斯从中汲取到一种力量,一股来自内心深处的安心与动力。
相较于那些出身贵族的近卫军,这些土生土长的城防军更加贴近普通百姓的心声,
他们的勇气和忠诚更加纯粹无瑕。
「出发。」阿迪斯声音中的决断如同磐石般坚固,指令一出,骑兵队伍立刻
回应,他们的声音汇聚成一股力量,如同雷霆在空中轰鸣,震撼人心。阿迪斯率
先策马前行,伊庇鲁斯紧随其后,一百名骑兵护送着提伯驾驶的牛车整齐地跟随
在他们身后,那勇猛的队伍成为了一道让人心潮澎湃的壮丽风景。
然而,当马队穿过城墙,进入了被饥荒严重折磨的灾区时,阿迪斯的心情骤
然沉重。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死亡气息,那是一种刺鼻的、充满绝望的
气味,足以让人的灵魂颤栗。荒凉的野外,本应是生命与自然共融的场所,此刻
却被挤满了无数绝望的灾民。他们的躯体骨瘦如柴,就如同枯萎的树枝,拖着沉
重的步伐,在无望的土地上徘徊。
孩童们的啼哭声在枯萎的树下无助地回荡,其悲伤的音调在空旷的野地中显
得格外凄切,然而,他们的哭泣似乎无人能够安慰。在一处幽暗的角落,一群人
围绕着某物,他们的动作充满了疯狂与绝望的色彩。
阿迪斯驱马靠近,目睹的一幕让他惊愕至极——那是一具尸体,残缺不全,
显然已经被部分食用。这一幕如同黑暗的阴影笼罩了他的心灵,饥饿迫使这些人
做出了超乎想象的极端行为,他们为了生存的渺茫希望,不得不用自己的双手亵
渎同胞的遗体。阿迪斯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不过更多的是心中涌现的深深悲哀
和怒火。在他深爱的国土上,人们竟然需要通过如此残忍的方式,为了一点点食
物而相互撕咬。
阿迪斯站在高处,目光扫过了眼前这片昔日繁荣的大地。曾经的金黄麦田如
今只剩下裸露的土地,一望无际,无一丝生机。瘦弱的树木像是在低吟哀歌,连
风都似乎带着一丝凄凉,轻轻吹过,卷起地面上的尘土。天空灰蒙蒙的,没有一
丝光亮,仿佛连太阳都不忍直视这片土地的悲哀。
他的心沉重无比。这场大饥荒的严重性,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每一幕都像
是一把锋利的刀,无情地刺痛他的心灵。这片曾经充满生机与希望的土地,现在
只剩下了饥饿与死亡的阴影,一片荒凉,无声地诉说着绝望。
「殿下,根据我们线人的汇报,这些灾民虽然没有那些贵族所言的数十万之
众,但确实有十余万之数。他们主要由来自安条克的腓尼基人、犹太人,北面的
色雷斯人……以及东边的亚美尼亚人、钦察人组成。这里主要都是色雷斯人…
…也是您……老家的人民。恐怕有一万多人。这一车粮食对这些人来说只是杯水
车薪,若非有军队守护……即便有军队,我们的安全也难以保证。我们这百来号
人,怎能挡住一万多个饥饿至极的暴民……殿下,或许我们还是先撤退吧……」
「回去?呵,已经迟了。」阿迪斯的脸上掠过一丝坚定,他从马背上的包袱
里掏出一面铜锣,猛地敲响了三下。随后,他用标准的色雷斯语高声喊道:「王
都发粮食了,想要粮食的来我这领。」
瞬间,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紧接着,一阵沉闷的脚步声快速逼近。
那是一群饥民,他们的脚步声仿佛鼓点,黑压压的一片,如潮水般涌来。他们的
眼中充满了饥饿与绝望,那种迫切的渴望仿佛能够吞噬一切。这一刻,空气中弥
漫着一种压抑至极的气氛,仿佛即将爆发的风暴。
阿迪斯满意地看着围上来的人群,那种掌控局面的感觉让他心中有了一丝冷
酷的快感。他回过头,对伊庇鲁斯和那一百个城防军淡淡地说道:「弟兄们,换
上马刀,听我口令,一、二、三,给我杀。」
虽然阿迪斯的命令在城防军中引起了一阵低沉的困惑,但是面对眼前已经失
去控制,如潮水般涌来的饥民,他们没有时间去思考更多。求生的本能促使这些
骑兵立刻忠实地执行了阿迪斯的命令。随着第一个马刀挥下,银色的光芒在空中
划过一道道冷酷的弧线,紧接着是人群中传来的惨叫和呼喊。
这些手无寸铁的难民们,原本以为能从王都获得一线生机,没想到却迎来了
更绝望的结局。他们在饥饿和恐惧中挣扎,但在训练有素的骑兵面前,几乎没有
还手之力。马刀挥舞之间,血花四溅,生命在这一刻变得脆弱不堪。
场面极为血腥,有的难民想要逃跑,但在拥挤的人群中,根本无处可逃。一
些跑得慢的人,被疯狂奔跑的战马踩踏而死,马蹄下留下了一道道血迹和碎裂的
尸体。惨叫声、呼喊声和马蹄声混杂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悲惨至极的死亡乐章。
周围,尘土飞扬,血雾弥漫,这一切都给人一种极度压抑和恐怖的感觉。牛
车周围很快就堆满了尸体,血水将土地染红,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和死亡
的气息。在这场屠杀中,无辜和绝望成了这些饥民唯一的标签,他们的生命在恐
惧和痛苦中终结。
骑兵们的脸上,除了冰冷和杀意,再无其他情绪。他们像是一群没有感情的
机器,机械般地执行着命令,将一切阻挡在前的生命视作草芥。每一次马刀挥下,
都是对生命的轻视和亵渎。
这场冷酷的屠杀继续着,直到牛车周围再无一人站立。空气中的压抑感和死
亡的阴影,让所有人的心灵都被一种深深的绝望所包裹。这一刻,人性的光辉在
血腥和暴力面前黯然失色,剩下的只有死亡的寂静和灵魂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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