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chlchll
2024/06/26发表于第一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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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11686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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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交流区发了个灵感人设征集帖,大家有什么想看的女主角或者玩法可以写
在里面thread-11926620-1-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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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历山大怎么也想不到,最后听到的居然会是这么个让人意外的答案。
在这个纹章学被认为是一门高深学问的时代,能够娴熟的掌握各种复杂多变
的纹章来历和家族谱系的人,往往被视为有着丰富知识的学者。这些人不但深悉
个个家族传承的纹章来历,更对形成这些复杂纹章的背景耳熟能详,他们当中很
多人甚至能从一面看似普通盾牌的图案上追述出千年前墨洛温王朝时代的脉络联
系。
但是蓝底鸢尾花,这个图案却并不需要任何纹章官引经据典的去探究,因为
拥有着这个图案旗帜的那个帝国就在比利牛斯山脉的对面,那面旗帜的主人,是
欧洲最强大的君主之一。
法兰西王国国王,查理八世。
谁会相信一个卡斯蒂利亚的内陆贵族会和法国人勾结在一起?甚至隐藏了一
支法国军队?
法国人以封建采邑制度养出的法国骑士,是全欧洲最强大的重骑兵军队,更
是这个时代最可怕的对手之一。如果要说谎,这个男人怎么会编造一个如此荒诞
和莫名其妙的谎言?
可紧接着一个让亚历山大感到奇怪的疑团就浮上了他心头。
那些法国人是怎么到这来的?难道这么多人就没有人发现他们吗?阿尔弗雷
德知道这件事吗?
「大人。」奥孚莱伊有些犹豫地看向他,「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得先想办法对埃尔曼佐山做一次侦察,搞清楚里面的具体形式和情况。」
亚历山大摸了摸下巴,「去那些女人里面问问,有没有对矿场比较熟悉的,或者
有家人在矿上工作的,我需要他们的帮助。」
「大人,其实我……」
大概是以为亚历山大要找向导,男人急忙开口想自荐,但话音未落就被阿莎
一靴子踹在了背上,逼得他不得不弯下腰来。
看着女人那条修长而富有弹性的大腿,亚历山大更加坚定了下次做爱要让她
骑在自己身上的想法。
「索尔德林。」他朝着精灵佣兵看去,「你带着这个男人去找那个营地和那
支军队。听着,如果发现了那个地方,不要轻举妄动,记录下他们的人数,位置,
然后离开。做你们精灵最擅长的事情——狩猎,只不过敌人是一支军队,明白吗?」
「没人比精灵更懂得狩猎,大人。」索尔德林自信地拍了拍腰间的弯刀
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合时宜,但有时索尔德林的确会有些想念过去在山林之间
狩猎或者采集的情景,在一堆腐烂的树叶中找到珍贵的蘑菇和草药,或者隐蔽在
暗处看着猎物走进陷阱的兴奋与满足让他格外怀念。
但他已经回不去了。寒风部族被阿拉贡王国放逐,他恐怕这辈子都没法回到
他的家乡了。
不过跟着这位年轻的雇主似乎也不错。至少他赏罚分明,人也不赖。现在还
给了他一个回味狩猎时光的机会。
「记住,一切安全为上,如果有必要……」亚历山大往地上的男人挪了挪视
线,右手轻轻一划,「我可不希望我日后的将军因为他的疏忽而丢了性命。」
「遵命大人。」索尔德林挺起胸口,只觉得心里一阵暖意。
不过亚历山大的注意力很快被那些被士兵们从房间里搬出来的女人们吸引了
过去,在那些无一例外被绳子紧紧捆绑的女体之中,那个衣服还算整齐的身影格
外引人注目。
而且……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个身影有些眼熟。
女孩显然也看到了亚历山大,瞪圆了媚眼呜呜地大叫起来,拼命挣扎着,朝
他摇晃着脑袋。
「我?」
亚历山大有些疑惑地指了指自己,在得到女孩用力点头的肯定后走上前,小
心地解下了女孩口中的木球。
可没等亚历山大开口,女孩那混合着兴奋与羞耻的声音顿时响起:
「亚历山大!」
熟悉的声音,以及那张和记忆中变化不大的,端庄的脸蛋,让「亚历山大」
在记忆碎片中很快搜寻到了一个名字:
「埃尔蒂?」
往事如潮水般,自记忆深处缓缓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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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蒂·西多拉,「亚历山大·安苏雷斯」的初恋。
在原主记忆中的幼年时代,「亚历山大」的生活还没有窘迫到后来那样的地
步——虽然城堡里有讨人厌的伯爵夫人和更难缠的阿尔弗雷德以及芙蕾雅,不过
那时候大哥门萨还活着,父亲莫迪洛身体也健康。
至少他们不会有性命之忧。
但那不妨碍「亚历山大」和阿维娜讨厌那座城堡,以至于他经常带着妹妹偷
偷溜出城堡,在城里到处乱逛。
就是在那个时候,他认识了同住在城里的商人之女埃尔蒂。
自幼丧母的她和商人叔父一起住在上城区的一栋房子里。而两个年龄相仿半
大孩子因为一场打斗而相识,很快成了要好的朋友。
这个格外胆大的女孩时常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梦想,比方说整天想着跑到外面
的世界里去当个行商,或者去当个女骑士、女佣兵
为此她几乎总是在腰上挂着个小牛皮包——那是亚历山大送她的礼物,里面
装满了她从各种地方买下来的,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比如海边的贝壳,彩色的玻
璃珠子,铜哨子,古钱币等等,这些东西大都值不了几个钱,但在这一地区却不
怎么常见。
这位未来的少女商人的最大爱好就是在一堆旧货里淘这些宝贝,虽然两个年
轻人都没有钱,可埃尔蒂总能变着方买到一些她喜欢而又便宜的稀罕小东西。
他们满城乱窜的时候,有时也会带上阿维娜。不过那时女孩身体羸弱,走不
了远途,更多时候只能坐在城堡后面的草坪上,捧着一本书,静静地看着亚历山
大和埃尔蒂滚铁环、骑围栏
「我长大以后要当亚历山大的新娘!」
「不行,哥哥的新娘只能是我!」
唯一的例外大概就是婚礼游戏——这是阿维娜为数不多能参与进去的游戏。
每次两个女孩都会因为谁当新娘谁当伴娘而争吵个不停,那块用薄窗帘碎片
制成的,象征新娘的「头巾」总会在两个女孩手中传来传去。
争吵到最后总是会以抛钱币的办法来解决——胜者当新娘,败者则要接受惩
罚。
所谓的惩罚一般有两种:或者用绳子把对方绑在树上,看着另外两人完成
「婚礼」,或者用一张大棉被把整个人捆在里面。
说来也怪,自从用了这个法子,就一直是阿维娜赢多输少。所以很多时候,
埃尔蒂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亚历山大给妹妹戴上那块薄纱,一边呜呜地叫个不停。
——因为她嘴里总是会被阿维娜塞上一小块木头。
在「完成婚礼」之后,还会脱光衣服,模仿大人「做爱」。现在想想,大概
就是小阿维娜亲情变质的根源?
不过后来,一切都变了。埃尔蒂的叔父做生意的时候遇到了强盗,所有货物
丢了个一干二净,埃尔蒂一夜间从千金小姐变成了负债累累,为了避难被送到了
乡下的亲戚家。
那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记忆中断,亚历山大表情复杂地看着眼前被绳索紧紧束缚的女孩,才开口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被他们……」
「该死的,我怎么知道!」虽然被绳子紧紧捆缚,但女孩的声音依然中气十
足,丝毫不像被捆了好些天的人,「我就是个送货的!我带着车队和货物路过这
座村子,就被一群士兵拦了下来。」
大概是因为有熟人在,女孩的本性顿时暴露无遗:「他们不由分说就指控我
偷了东西,上帝作证!我就是个送货女郎!他们把我的货物抢了,还把我捆在了
这里!」
「噗呲……」
「……我先想办法帮你解开绳子,然后我们可以慢慢叙旧。」
感受着身后士兵们快要憋不住的笑意,以及身边奥孚莱伊那张虽然面无表情
但肌肉却在一抽一抽的脸,亚历山大叹了口气,挥挥手示意自己的行军参谋带着
这帮壮年小伙子去给其他受难的女孩们松绑,自己则俯下身,开始研究起女孩身
上的绳索。
但随着亚历山大尝试解开女孩手腕处的绳索,埃尔蒂却突然脸色大变,猛地
弓起腰,扭动身子奋力挣扎起来,被紧紧束缚在身后的双臂扭动着,呈鸭子坐岔
开的双腿晃动着,整个人更是差点摔倒在地上。
「埃尔蒂?」亚历山大大惊。
「魔法……绳索……啊啊啊啊啊——」
女孩只来得及发出这几个单词,就顿时媚眼圆睁,身体弓起,纤细的腰身左
右摇晃着,那被绳索紧紧拘束着的上半身在剧烈地左右扭动颤动着,原本清冷的
俏脸此刻却是染满了潮红,随着她的翻滚挣扎,一缕褛晶莹而粘稠的口水从她紧
咬的牙关中甩在衣领和地上。
埃尔蒂脖子上的项圈和身后的绳索在一点点收紧,深深地勒进肉里,胸前膨
胀充血的山峰随着她身体的晃动而左右摇摆着,被强行分开的大腿和小腿更是上
下剧烈弹动着。
埃尔蒂浑身娇颤,下意识地抽动着被紧紧捆绑的手臂,不停地扭动肩膀和腰
肢挣扎着,而她的呻吟与求救中也带上了一丝妩媚:
「啊啊……亚历山大……救……嗯啊~ 救我……」
但是木枷依然紧紧锁住她的双腿,而穿过女孩胯下的绳索也在一点点收紧,
用力地隔着内裤,摩擦着女孩的私处。
「好紧,太紧了……呼吸…………不……要……要去了?!啊哈哈?……呜
呜呜??!!!」
剧烈的扭动挣扎中,埃尔蒂陷入了到严重的窒息,脖子被绳子勒地凹陷下去
呈紫红色,脸色涨红无比,身体开始剧烈地抽搐和痉挛。
「该死,我找不到绳结!这绳子是什么材质?怎么匕首也切不断?」
「魔法绳索【注1 】……想办法让我高潮!我高潮之后绳子就会松开!」
眼看着自己要被绳子勒死,埃尔蒂也顾不上什么羞耻心了,自暴自弃地朝着
亚历山大大喊。
呜呜……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明明好不容易遇到了自己恋慕的人,自己
却是以这样的窘境和对方相遇,现在……还要让他……把自己弄到高潮?
偏偏自己在绳索的刺激下渐渐逼近边缘,已经能感觉到一股股淫液不停地从
内壁缝隙中激射出来,将大腿内侧打湿了一大片。
颈部的项圈一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收缩挤压着埃尔蒂的脖颈,她紧弓
着身子不断颤动扭动挣扎着,脸色却是逐渐变得苍白,瞳孔逐渐翻白上移,她的
山峰明显地上下起伏着,呼吸声愈发厚重。脖颈被勒紧,想挣扎却又被拘束的死
死的,想喘气但呼吸却越发艰难
大脑因为缺氧而开始混乱的埃尔蒂呻吟着,娇躯发疯似地扭动着,却只是让
绳子勒地越来越紧,神经受到的压迫越来越大。埃尔蒂翻着白眼高仰着头,意识
在深度中被到来的窒息感渐渐淹没,身体一阵机械性的痉挛抽搐抖动。
亚历山大……
救我……救我……
我不想死……
突然,埃尔蒂感觉到,一只手猛地掀开了她的裙摆,手指飞快地拨开马裤和
内裤,狠狠地捅进了女孩的阴道,用力一搅!随后这只手狠狠地揪住女孩的阴蒂,
一捏,一扭!
「呜啊啊啊啊啊!」
埃尔蒂圆睁着双眼,仰起头发出了凄厉的一声惨叫,身体不由自主的朝前一
挺剧烈地痉挛起来,一对波涛汹涌的山峰随着她身体的战栗而剧烈弹动着,一股
淫水从少女的私处激射而出,一部分直接喷射而出溅在地上,而更多的则打湿了
亚历山大的手指,沿着他的手臂往下淌去。
如同沙漏般点点滴滴的液体从中滴落在地板上,女孩的大腿根部此刻都被完
全打湿。而那些水沿着绳索,一点点地往上蔓延。埃尔蒂则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娇
吟声,身体猛的一抖,终于是头一歪,双眼彻底翻白昏死了过去。
紧紧拘束着女孩的绳索瞬间松弛开来,几个绳结出现在女孩手腕的位置。
「解绳子!」
亚历山大当机立断,飞快地解开了女孩身上的绳索和枷锁,把女孩的身体平
放在地上,将手探向女孩的脖颈。
「该死,她没动脉了!呼吸也停了!」
救?还是不救?
短暂的犹豫后,他立刻双手交叠,在女孩那对颇为丰满的乳房中间用力按压
起来。
「01,02,03,04……」
「你在做什么?」
帮着他解开绳子的阿莎脸色古怪地看着亚历山大的动作。说是趁机占便宜吧,
他脸上的神情又不太像。
亚历山大压根没有接话,随着口中数到30,立刻俯身,一手按住女孩的额头,
另一手抬起她的下巴,朝着女孩那对红润的嘴唇用力吻了下去!
「你……」
「我在救她的命。」
「她已经窒息了,不可能活下来的。」
「我说能活,就能活。」
亚历山大冷冷地回了一句,立刻重新将手交叠在女孩胸口,用力按压起来。
他的手臂绷得笔直,上半身一次次下压,汗水无声地沿着额角和下巴滴落。
心肺复苏,人类文明在数百年的时间里以无数血与泪的经验总结出的「起死
回生术」。
但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一定要救下这个女孩。明明自己只是第一次见到她。
是「亚历山大」残留的灵魂在影响自己吗?
杂乱的思绪被他抛掷脑后,随着亚历山大的按压,当他把嘴唇贴上女孩双唇
的时候,身下昏迷中的女孩猛地睁开了眼睛。
亚历山大那张如希腊雕塑般的面孔近在咫尺,双唇被温热的湿意包裹。埃尔
蒂的大脑足足宕机了十余息,才随着亚历山大的起身,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尖
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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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对待救命恩人,多年未见的青梅竹马的态度,就是在他的脸上来一
巴掌吗?」
「对不起……那个……我不知道……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亚历山大坐在木制门栏上,左脸上是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阿莎正在用沾了
烈酒的布条小心擦拭。埃尔蒂满脸愧疚地坐在旁边,一遍遍地道着歉
呜呜……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阿……
这下尊严脸面全都丢光了……还想着要展示出自己最有女人味的一面……结
果……被他亲了不说,还当面被她弄到高潮了……
「算了,比起那个,你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嘶,轻点。」
阿莎的手微微一顿,换了个角度继续处理伤口。
「我说了我是送货的。」埃尔蒂不着痕迹地换了个姿势,下体的部位黏糊糊
的,格外难受,「自从我叔叔破产之后,我就被家里人送去了马德里,在另一个
亲戚家的店铺里打工生活。这次是负责将一批货物送到埃尔曼佐。」
「是做什么生意的店铺?」
埃尔蒂没有说话,整张脸却腾地蔓延起大片的红晕,过了片刻,才嗫嚅着说
道:
「是……是一家拘束商店。」
「……?」拘束商店?那是什么?
「大人!」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屋内尴尬又带点暧昧的氛围。奥孚莱伊急匆匆地走进
房间,脸上却挂着怪异的表情。
「我们在村子发现了一辆马车,但是上面的东西……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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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所谓的『货物』?」
亚历山大看着木箱里堆在一起的,密密麻麻的手铐脚镣,脸色怪异地看向埃
尔蒂。
这些手铐中许多都在内层加上了羊皮或者软毛,显然是为了避免磨伤穿戴者
的皮肤。
用来对付罪犯的刑具可不会有这种「额外附件」,这只能是某些有特殊癖好
的人专门定制的「用品」。
亚历山大自己城堡里就有不少这类玩具。
除去这些,其他几个箱子里则堆满了各类「刑具」,如口球、项圈、绳索、
假阳具、贞操带等等等等。
「为啥想去这种店铺打工?」
埃尔蒂没有接话,但是那张小脸已经红得能滴出血来——
自己喜欢那种被拘束被捆绑被掌控的感觉这种事,怎么说得出口嘛!
「我说你身上怎么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装备』,原来是你自己的货物……嚯?」
亚历山大的话语转变为一声惊叹。他从木箱里取出的,是一件黑色的,质感
特殊的紧身拘束衣。
「你们店铺还卖这种东西?」
「这种东西一般是大客户定制的。」埃尔蒂红着脸,顶着心里巨大的羞耻感
解释道,「是用史莱姆的皮肤干燥后制成,施加了特殊的魔法,其质地接近人体
皮肤,触感极佳,穿在身上极为舒适与贴身,还具有极好的伸缩性能,能给使用
者带来紧致的压迫感,因此在许多贵族中格外流行。」
被紧致的拘束衣包裹着,全身几乎无法动弹分毫,眼不能见,耳不能听,口
不能言,甚至连呼吸都要受到别人的支配,还有比这更完美而无助的性奴隶吗?
唯一的问题不过是它的价格。当亚历山大听到埃尔蒂报出的那个数字后,沉
默地把这东西放回了箱子里。
他妈的,这件衣服比他那匹战马还要贵!
抢劫啊这是?
「你……喜欢这种东西?」亚历山大有些难以置信地看了女孩一眼,但她那
副满脸通红欲说还休的表情,还是让他下意识地换了话题。
「不过你说这东西加了魔法?什么样的魔法?」
「我不知道。」埃尔蒂摊了摊手,「我对魔法一无所知,我只知道那个项圈
是我们商店的得意之作,一旦有人想要破坏捆绑,就会自动缩紧,只有高潮…
…才,才能让它解除。店主也从不向我们解释它们的原理。」
说到后面,女孩忍不住别开了视线。当着心上人的面说这种话,总归是有些
少女心在作祟。
但想想自己在他面前早就把那点为数不多的尊严丢得一干二净了……
在这个世界,虽然确实存在着魔法力量,但对于大多数人而言,所谓的「魔
法师」,是和尖帽、高塔、白胡子老头以及各种各样神神鬼鬼的民间传说联系在
一起的,基本介于「再哭就让巫婆把你抓走吃了」和「勇敢的王子从隐居的法师
那里获赠一把神剑赢得一个帝国」之间。
尽管教会一再将各类魔法和魔法师打为「异端」,但是在遥远的古罗马时代,
神殿里的祭祀们就是有迹可循的,最早的魔法师们。
然而拥有法术天赋的人本来就很少见。而比起生出一个有法术天赋的孩子,
如何把有天赋者从茫茫人海中筛选出来并培养成魔法师则更艰难——艰难到了不
是魔法师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该从何处着手的程度。
而随着西罗马帝国的灭亡,西阿尔雷亚大陆上的魔法彻底失传,只余下少而
又少的零星传说散落在世界各地。他们很快被教廷打为异端,被送上火刑架,并
彻底消散在了历史的尘埃之中。
但是在遥远的东方,东罗马帝国的宫廷里,依然有着古罗马时代传承下来的
魔法师家族,他们是巴西琉斯【注2 】们的御用顾问和贴身护卫,守卫着那座伟
大的世界渴望之城,众城之女王——君士坦丁堡。
而在帝国与东方异教徒的战争中,潜力者的筛选技术、魔法师的培养方案、
法术的实现方法,逐渐被帝国的敌人所知晓。那些来自东方的苏丹们,也各自培
养了自己的宫廷法师。
他们行走在君主们的宫廷中,作为君主们的利刃,伴随着帝国的命运跌宕起
伏。
而随着十字军时代的到来,那些名为战士实为强盗的「圣战者」们不但劫掠
了异教徒的财富,更是敲开了君士坦丁堡的大门——星历1204年的那场灾难,彻
底改变了东罗马帝国的命运【注3 】。
自那之后,帝国再也没有任何法师可用,哪怕伟大的米哈伊尔·巴列奥略【
注4 】收复了帝国的首都,却再也无法回复它昔日的荣光——最终这一切,在1453
年的炮响中化为了灰烬。
但是随着东罗马帝国的灭亡,那些关于法师的资料、经验、传承开始流入欧
洲。而随着教会权威的衰弱,教廷已经无力阻止君主们在宫廷中供养法师。
于是世俗领主们纷纷供养起了自己的宫廷法师顾问——尽管数辆少得可怜。
据说法兰西国王查理八世的宫廷里有十三名法师,而这已经是一个十分惊人的数
字。而整个阿尔雷亚大陆的法师数量,恐怕都不会超过三位数。
看着车里的这些「特殊玩具」,亚历山大一边摸着下巴,一边转向了旁边的
埃尔蒂:
「我记得你说……这些东西是埃尔曼佐订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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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曼佐坐落在伊比利亚山脉的一条分支上,整个山峰呈东西走势,这多少
和其他山峰的走势有点不同,所以远远看去就好像一道横跨天际的障碍。
马车的车轮吱吱呀呀,沿着道路朝着山脉的方向走去。马车两侧则是手持武
器的「商队护卫」们。
这就是亚历山大提出的方案——带一支精锐的小分队,配合埃尔蒂伪装成商
队护卫,对埃尔曼佐进行一次侦察。
「其实你没必要亲自来,现在没人知道埃尔曼佐的情况,你这是自投险境。」
一身男装的阿莎扯了扯斗篷,看着走在队伍中,身穿一件脏兮兮皮甲,作佣
兵打扮的亚历山大。
「但是根本没人知道我到了这里。」亚历山大耸耸肩,一只手按在腰间的单
手剑上,「我现在只是个护卫车队的佣兵。」
「那你要是遇到危险了怎么办?」阿莎的脸上露出一丝恼怒之色,片刻后才
略显尴尬地补充道:
「万一你死了,我也得给你陪葬。灵魂契约可是双向的!」
「那就劳烦你保护好我的安全了,女士。」
亚历山大手一摊,朝着女人笑了笑,旋即加快脚步走到了队伍的前面,去找
带队的埃尔蒂了。
阿莎没有跟上,只是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眼底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同
时心底掠过一件无意中打听到的事情——
——亚历山大曾经死去过一次,但是他在死亡之后的第三天从坟墓里爬了出
来。
——就在刚才,他让一个已经死亡的女孩起死回生。
「如圣子般的第三日复活……让死者起死回生……我信身体复活,生命永存
……上帝的意志……圣子……」
她喃喃的声音,消散在冬日的寒风之中。
「所以现在你是安盖特的领主了?那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领主老爷?」
「随你,你爱怎么叫怎么叫。」
亚历山大毫不在意地耸耸肩,和埃尔蒂开着玩笑。
女孩一边掩着嘴笑,一边侧着头,看着年轻人那张如大理石雕塑般精雕细琢
的面孔和挺拔的身体,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热。
就像那无数个夜晚,她也是这般幻想着这张脸庞和这具身体将她用力压在身
下,或束缚住她的双臂,或扣住她的手腕,然后……
可如今这张脸近在咫尺,她却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大了。
她的目光忍不住落在那些士兵身上。尽管身着破旧的皮甲,但他们脸上那份
凌冽的气息,绝非寻常士兵所有。
而这些士兵,对这个年轻人毕恭毕敬。
就在女孩胡思乱想的时候,队伍逐渐靠近了埃尔曼佐山。在道路上也出现了
三三两两背着大小各异的筐子,一路蹒跚的从山上走下来的人。这些人的筐子里
都或多或少的装着些散碎的焦煤块。
「他们是什么人?」埃尔蒂有些好奇地朝他们望去。
「应该是附近的矿工或者领民。」亚历山大看着他们脸上不安的表情低声说
道,「偷偷去矿上捡些碎煤来取暖,但显然,这是一种盗窃——至少有些领主会
这么认为。」
嘴上这么说着,他的心头掠过一丝阴翳。
既然这些人能捡拾到碎煤,至少意味着矿场还能维持基本的运转。那么所谓
的「矿山塌陷」就是无稽之谈。
加上那支据说隐藏在山里的法国军队,亚历山大越发觉得有必要亲自进行一
趟侦察了。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埃尔曼佐并不很高,从山脚下一直通到山上有一片起伏很大的丘陵横卧中间,
所以虽然看着并不远,但是走起来却是要费很长时间。
就在远处一块很低的凹地处,一团烟雾正徐徐腾起,而且随着那烟雾在高低
不平的丘陵间时隐时现,可以看到一队骑兵正向着他们的方向快速奔来。
那些偷煤的人立刻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他们慌张的丢下筐子,四下逃跑。
扮成护卫的安盖特士兵们立刻围住亚历山大,下意识地想要拔出武器,却被
阻止了:
「别急。记住,现在我们是一群佣兵,收钱办事,护送商队而已。」
山坳下面的路显然要比想的还要远些,所以又等了一阵之后,前面才出现了
不住晃动的身影。
来人并不多,所以当他们看到亚历山大的队伍时,那些人就立刻远远停住,
除了最前面有个人从队伍里出来慢慢向前,其他人都在原地远远看着。
那个骑在马上的胖子大声说道:「这里是拉米罗男爵的队伍,你们是什么人?」
「我是来自马德里的『劳拉拘束商店』的运货女郎。」埃尔蒂走上前,恭恭
敬敬地提起裙摆行礼,「我为男爵大人送来了他订购的货物。」
胖子愣了愣,看了一眼女人身后的马车,想了想,伸手在胸口画了个十字,
接着嘴里嘟囔了句什么立刻调转马头向自己同伴那边奔去。
没有一会,一个穿这件厚实的衬绒长袍的骑士从队伍里出来,走到埃尔蒂的
面前。
男人戴着顶镶满了夸张羽毛的帽子,长着一张欧洲人面孔,身上的外衣也脏
兮兮的,显然是个佣兵。
他手里抓着个箍着铁圈的头盔,一直不停地转动着,一副焦躁不安的模样。
不过亚历山大更意外的是,这个人的马鞍边居然挂着柄火枪。
尽管绝大多数军队依旧还在使用冷兵器,火绳枪还没有完全普及,但它已经
不是什么特别让人意外的武器。
很多地方一些贵族因为对火器的喜好,还会找些能人巧匠为他们制造更加精
致,堪称艺术品的火器作为个人收藏。
关于火器与弓箭的威力孰强孰弱的争论依旧存在,但很多稍具眼光的人就都
已经察觉,火器显然要比冷兵器有威力的多。
所以还没有人能明确的确定未来火器将会彻底取代弓箭,甚至是所有其他冷
兵器,但至少在欧洲,火器已经不是什么特别让人惊讶的东西。
亚历山大的队伍里装备火器并没有引起太大的轰动,可他却是第一次见到除
了自己的人之外还有人使用火器。
「我是阿兰·布亚诺。」佣兵一开口亚历山大就明白了个中缘由——他的伊
比利亚语里带着股浓浓的意大利口音,「我带你们去见领主。约束你的手下,不
要到处生事。」
意大利人?米兰,比萨,或者威尼斯?
听着这家伙的口音,混迹在队伍里的亚历山大暗自琢磨。
作为伊比利亚山脉的一条分支,埃尔曼佐山虽然并不是很高,不过在整片丘
陵里,它却已经是一枝独秀了。
甚至只要走到山腰,就可以完全俯视下面的整片土地,四周已经再也找不到
比它更高的地势,这让它看上去好像个孤独的巨人。
煤矿位于埃尔曼佐的山坳里,一路上可以看到,在已经被染得漆黑的道路上,
随处可见的一队队扛着框子的工人从身边经过。
「这里所有的石头都是这样被人扛下去的,」布亚诺边走边用那带着浓重口
音的伊比利亚语介绍道,「在矿上干活的大多都是苦役,很多人是犯了罪之后被
送到这儿来的。」
亚历山大无声地转动着视线,观察着那些黝黑的煤矿工人们。对于这个时代
的煤矿他多少也是有些好奇的。
尽管他没从事过煤炭的相关行业,很难想象15世纪的人是如何开矿采煤,不
过根据记忆碎片和菲尔德市长的介绍,埃尔曼佐是有名的浅层矿,这为在当下这
种极其缺乏技术和工具的时代开采煤矿提供了不可多得的优越条件,甚至算是某
种上帝的恩赐。
所以当他跟着布亚诺翻过一片脏乎乎的山坡,虽然被前面大片大片被挖得满
目疮痍的山体的壮观震撼了一下,可很快就反应过来,这里就是一座很大的露天
煤矿。
尽管露天煤矿的煤质不如深层煤矿,不过在这个时代这已经很难得了。
甚至就是依靠这种其实不论燃量还是制造的温度都并不是最好的焦煤,米兰
人依旧制造出了远比其他地方工艺更加高超的米兰铠甲——要知道米兰铠甲之所
以被视为这个时代最好的铠甲,并非只是造型优美,而是因为其坚固的质地和令
人羡慕的工艺。
可以想象,当一个骑士纵马冲向敌阵时,一套坚固可靠的铠甲不但能为他抵
挡刀剑,甚至还能挡住来自敌人的强大火器的袭击,从而为他放心的驰骋杀敌提
供足够的信心和保证。
这足以能让任何一个要走上战场的人渴望得到这么一套如同护身符般的保命
神器。
只是米兰铠甲高昂得令人乍舌的造价足以让很多人望而却步,而能够造出这
种强大的铠甲,足见米兰工匠们的精湛手艺和锻造技术。
望着眼前这片看上去肮脏混乱,到处被挖得都是大坑,好像被陨石砸过似的,
似乎四周所有东西都被笼罩在一片黑蒙蒙的大矿场,布亚诺对于他们的反应见怪
不怪,目不斜视地继续前进。
埃尔曼佐的「执政官宅邸」,其实就是位于高处的一座小屋子,比起那些矿
工们居住的地方要稍微大上一圈。不过因为离矿场很近,和其他地方一样到处都
是黑乎乎的。
走到房屋前,布亚诺向埃尔蒂比了个手势,用别扭的伊比利亚语说道:
「你的士兵们必须留在外面,这里条件很差,没法容纳这么多人。」
「至少允许我带两个人把货物搬进去。」埃尔蒂没有反对。
「可以。」
房子是木头的,当他们走上台阶时候,脚下的木板就发出「吱拗吱拗」的声
响。而意大利佣兵则走到门前,用力敲响了房门。
「叩叩叩!」
房子里隐约传来阵脚步声,房门打开,一个仆人装束的年轻女人出现在门口。
有些奇怪的是,虽然穿着女仆装,但是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仿佛戴上
了一张无形的面具一样。
女仆的走路方式也格外奇怪,双手小臂交叠,一动不动地放置在小腹上,裙
摆下的双腿也只能小幅度迈动。
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固定住了似的。
伪装成随从的亚历山大抱着木箱,紧盯着女仆的小碎步陷入了沉思。
「别在意,这里的女仆都这样,老实说我也很不喜欢他们这副模样。」
似乎是注意到了亚历山大的神情布亚诺随口抱怨着,带着他们进入了屋内—
—
尽管它被打扫得一尘不染,随处可见擦拭一新的门窗桌椅,可亚历山大依然
能感觉到,透过屋外最后一缕夕阳和粉刷的底漆下那深层的东西。
宛若阴影一般。
他深吸一口气,轻轻斜了一眼身旁的阿莎,随后迈开了脚步。
当他们走进屋子的大厅,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布亚诺,你似乎给我带回了几位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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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本作系低魔世界观,不会出现成体系的魔法,不会出现诸如「三
级魔法」,「毁灭级法师」这类设定,魔法的强度也不会影响常规战斗和战争。
我会在后续章节中逐渐放出相关设定,敬请关注
【注2】:即Basileus,来自古代希腊人对国王的称呼。东罗马皇帝希拉克
略开始,以这个头衔来代替罗马帝国的Augustus(奥古斯都)头衔,此后这两个
头衔被交互使用,但巴西琉斯成为拜占廷皇帝的正式称呼。至15世纪时,拜占廷
皇帝自称为「Basileus ton Hellinon 」,即「希腊人的皇帝」。
【注3】:1204年,第四次十字军在威尼斯商人的带领下攻陷东罗马帝国首
都君士坦丁堡,劫掠了大量的财富。是网络流行语「吊死威尼斯总督」的起源
【注4】:米哈伊尔·巴列奥略,东罗马帝国巴列奥略王朝开创者。1204年
君士坦丁堡沦陷后,罗马皇室出逃并建立了多个政权,如伊庇鲁斯专治君主国、
特拉比松王国、尼西亚帝国等。其中尼西亚帝国经过三代君主的有力治理,国力
蒸蒸日上,最终在1261年由米哈伊尔完成收复君士坦丁堡的壮举——但这却成为
了东罗马帝国最后的回光返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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